胸闷、汗流,夏天里的钢圈内衣就是一场折磨。你以为摘掉它能松一口气,回头一瞧,胳膊下、胸口边还可能起了疹子。难怪不少姐妹在小红书上抱怨,说什么“穿一天像打了一场仗”。可偏偏——有人觉得你不穿内衣,就是“不正经”。甚至有人一边被钢圈硌得流泪,一边偷偷搜索着“胸贴”“无钢圈”——心里却又怕被人指手画脚。你说奇怪不奇怪?只是“穿个衣服”的事,怎么还像走钢丝一样。
有个新闻刷了屏,说是一位女孩坐地铁,没穿内衣。不知道是哪个有多一事的网友,偏偏把她拍下来发网上,照片一出,评论区炸开了锅。有人一句“活该被偷拍”,还有人断定“不检点”。话说回来——这些“道德评判”,念叨了一百年,换了几个壳,骨子里其实都差不多。都是借着关心,或是名为“保护”,不过是帮别人画条窄窄的路,告诉你:不能越线。
说来,咱们这波对“穿衣自由”的争论,也不是新鲜事。往前追,追到民国初年,那会儿中国刚刚睁眼看世界,什么“束胸”“大襟衫”“裹脚布”是老一代人的家常。别说内衣,本就讲究把轮廓包裹得严丝合缝。年轻姑娘有的受不住,也闹腾过几场。听老人嘀咕过,二十年代的时候,要是有人敢大大方方露胳膊、露腿进街,就怕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甚至可能被拉走罚款。到了1920年,民国政府干脆立法,什么“衣着暴露”都可能进局子。这要搁咱们现在,估计也够网上吵上三天三夜了。
但有些想法,是憋不住的。那年妇女节,武汉有一小撮敢死队,赤膊进了会场,举着牌子、喊着口号,意思很直接——女人的身子,凭啥就得包起来?讲究身体健康的胡适,也站出来说束胸“伤身还难看”。有时候想想,几代人都冒着被骂“不要脸”的风险,只为了能喘口气、舒坦地抬头挺胸。讽刺的是,到今天,咱们买个无钢圈的小背心、穿个大T恤,容易是容易了,可往外走还是拖着点心理包袱。别人一瞄过来,心里没点数都难。
可是,人心的转弯总是慢的。这种慢,也体现在亲人之间跟社会舆论里。有时候你妈也说“小姑娘啊,还是稳重点,别招惹是非”。咱们嘴上敷衍过去,心里却不舒服——凭什么我是受害者,反倒成了“自己活该”?那些躲在屏幕后头指点江山的,有几个愿意为穿衣自由出点力?人有时候就这样,容易在别人的狼狈中站着说话不腰疼。
再回忆起那场民国的“解放运动”,不少目睹了场面的老人家都说,那天会场气氛几乎能点燃。女生们不穿束身衣、坦坦荡荡,旁边男士全愣了神。有人说那画面“惊世骇俗”,有人却悄悄站到一边,生怕沾染了是非。她们一个个勇敢到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哪怕只为以后的人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可思想深处的铁链不是轻易就断的。当时冒头的自由,落到几十年后,依旧被打回了“维持秩序”的标签里。哪怕穿着最普通的白T长裤,步行过最安静的街头,还是随时可能变成流言蜚语的主角。美国不是有展览专门陈列“你当时穿了什么”吗?满墙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衣服。受害者的“错”,到底错在哪里?为啥非得揣着一种“你自找的”逻辑?
我想起一句老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理儿挺对,但“危险”真就在女人的背心里、裙角上吗?人心不变,再宽的墙也没用。等到社会只用一套标准要求女性端庄美丽、收敛服饰时,其实只是给枷锁刷上了粉,换了个潮流的腔调。
说到这,得再扯几句。美丽,这事儿本身没错。捯饬自己、爱漂亮,哪代人不是?可把美丽钉死成唯一目标,比穿错衣服更可怕。钢圈、7厘米的高跟鞋,小腿冻得发紫还穿超短裙,这些和旧时的裹脚、缠腰其本质差不多。表面上风光,背地里却全是疲惫和病痛。美丽就像个永动机,把女人的力气、时间、金钱全卷进去——你老了,这机器就罢工了。
波伏娃的话绕进脑子里——女人一旦用外貌当门票,迟早都要失去舞台。年轻那点底气撑不了一辈子。你琢磨琢磨,身上的“美丽”越打磨得精致,越怕它被风雨刮走。可真能抗住时间的,还是你的本事、你的心态。会做事、会做人,一天天磨出来的东西,比玻璃鞋美丽多了。
生活可太广了。女孩子啊,想美丽就美丽,想松快就松快。能做选择的人生才叫自在,不是说放弃“美丽”,而是能决定哪种美丽是我的主意,哪一天我愿意素面朝天就踏实出门。
有时候,想想我们离那场民国会场的呼喊,已经过了近百年。可地铁里、网络上,一些偏见还跟影子似的跟着我们走。穿还是不穿钢圈,穿成什么样才不算招惹祸端,这种事,也许在接下来的很多年,还得一点点拉扯、慢慢谈。
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女性说一句:我喜欢什么,就穿什么。我的身体,由我自己作主。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别人闭嘴,让自己活出点儿舒坦?这事,恐怕短时间内还不容易。可只要有人愿意做那个第一个“敞开胸膛”的人,别人会不会就多点勇气,少点指责——大概,都还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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