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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过生日,老婆竟夜不归宿去照顾男闺蜜,丈夫:你俩才是一对!

敏锐饺子 · 2025-10-20 18:19:45
当我把那份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推到林薇面前时,我看到她眼里的光,在那一瞬间,熄灭了。
那光曾经是我整个世界的太阳。
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我以为我早已习惯了江哲这个名字,像一根扎在掌心、拔不出来也感觉不到疼的刺。我以为婚姻的本质就是包容,包容她有一个比我这个丈夫更重要的“男闺蜜”,包容我的生日可以被他的一个电话轻易取代,包容在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永远住着第三个人。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忍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直到我三十五岁生日那天,那根刺忽然狠狠地往里一扎,扎穿了血肉,触到了骨头,我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习惯了,而是麻木了。而当麻木的地方重新有了知觉,那种疼,是撕心裂肺的。
而这一切,都要从我三十五岁生日那天,那个打给林薇的电话说起。
第1章 一桌冷掉的菜
那天是周五,也是我三十五岁的生日。
对于一个奔四的男人来说,生日其实早没了小时候那种翘首以盼的激动,更多的是一种对岁月流逝的无奈感慨。但林薇坚持要有仪式感。她提前一个星期就跟我说:“老陈,三十五岁可是个大生日,得好好过。那天我保证早点下班,不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长寿面。”
她笑着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弯得像月牙,我心里的那点中年危机感,瞬间就被抚平了。
我叫陈阳,在一家不大不小的设计公司做项目主管,工作忙,但收入还算稳定。林薇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做行政,我们谈了三年恋爱,结了七年婚,孩子暂时还没要,过着不好不坏的二人世界。
为了她那句“好好过”,我特意跟公司请了半天假。下午两点多就溜回家,一头扎进厨房。林薇爱吃我做的菜,尤其是那道工序繁琐的水煮鱼。我花了一个多小时,从活鱼宰杀到腌制,再到炒料、淋油,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鱼肉的鲜香混着辣椒和花椒的霸道气息,瞬间就占领了整个屋子。
除了水煮鱼,我还做了她喜欢的糖醋里脊、蒜蓉西兰花,又煲了一锅暖胃的玉米排骨汤。最后,我从冰箱里拿出早就订好的小蛋糕,摆在餐桌正中央。看着这一桌子菜,和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我心里是踏实的,温暖的。
六点半,林薇准时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好闻的香水味。
“哇,陈大厨,今天也太丰盛了吧!”她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
“寿星公亲自下厨,必须丰盛。”我笑着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汤勺,“快去洗手,汤马上就好。”
她换了鞋,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像只小猫一样凑过来,从背后抱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辛苦啦,老公。生日快乐!”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我心里那点忙碌的疲惫一扫而空。我转过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辛苦,你喜欢吃就行。快去,准备开饭。”
一切都那么完美,温馨得像一部文艺电影的开头。
我们刚在餐桌旁坐下,蜡烛还没来得及点,林薇的手机就响了。那是一阵急促又特别的铃声,我知道,那是她给江哲设置的专属铃声。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沉了一下。
林薇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但还是迅速接起了电话。“喂,江哲?怎么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林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声音也拔高了八度:“什么?急性阑尾炎?现在人在哪个医院?严不严重?你别急,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她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开始找刚才扔在沙发上的包。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声音有些干涩。
“江哲,他……他急性阑尾炎,刚被同事送到医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疼得厉害,我得过去看看。”她一边说,一边匆忙地换鞋,甚至没抬头看我一眼。
我坐在餐桌旁,看着满桌子我花了一个下午精心准备的菜,看着那个还没来得及点燃蜡烛的生日蛋糕,一股难以名状的凉意从脚底板升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今天……是我生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
林薇的动作顿住了。她回过头,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愧疚。“陈阳,对不起,我真的……江哲他一个人在这边,无亲无故的,现在又病得这么急,我不能不管他。你知道的,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跟亲人一样。”
“亲人一样”,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又是这句,每次都一样。
江哲,林薇的发小,或者用她的话说,“比亲弟弟还亲的男闺蜜”。他们一起在北方一个小城长大,后来又考到同一座城市上大学。我认识林薇的时候,江哲就已经像个影子一样,存在于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是没介意过。刚谈恋爱那会儿,我们约会,江哲会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他失恋了,林薇能立马撇下我,去陪他喝酒。我们看电影,看到一半,江哲说他钥匙锁家里了,林薇也能马上起身,去给他送备用钥匙。
为此,我们吵过不止一次。但每次林薇都哭得梨花带雨,说我小心眼,说她和江哲之间是纯粹的革命友谊,比钢铁还纯。她说江哲父母走得早,是她爸妈看着长大的,他就是她的家人。
为了爱她,我选择了相信,选择了退让。我告诉自己,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有宽广的胸怀。
结婚七年,我渐渐“习惯”了。习惯了我们的二人世界里,时常会有江哲的电话和微信;习惯了林薇会把我们周末的计划,因为江哲的一个邀约而改变;习惯了她手机里,存着比我的照片还多的、她和江哲的合影。
我以为,这就是我必须接受的、我们婚姻的一部分。
可是今天,是我三十五岁的生日。
“医院有医生护士,他同事也送他过去了,不至于离了你就不行吧?”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尖锐,“就不能……等我过完这个生日再去吗?饭菜都做好了。”
我的目光扫过那盆红彤彤的水煮鱼,热油的“刺啦”声仿佛还在耳边,但鱼肉的温度,已经开始慢慢凉了。
林薇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焦急所取代。“陈阳,人命关天,阑尾炎可大可小,万一耽误了怎么办?你就理解我一次,行吗?我尽快回来,回来给你补过。”
她说完,不等我再开口,抓起包就冲出了门。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屋子里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冰箱运转的嗡嗡声。我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对着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和一个孤零零的蛋糕。
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窗户,在我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水煮鱼放进嘴里。
鱼肉很嫩,味道也很足,麻辣鲜香。
可是,吃到嘴里,却是彻骨的冰冷和苦涩。
第2章 无人接听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为我的孤独和讽刺伴奏。
我没有动桌上的其他菜,就那么坐着,看着它们的热气一点点散尽,光泽逐渐变得黯淡,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大概八点钟,我拿出手机,给林薇发了条微信:“到医院了吗?他怎么样了?”
过了十几分钟,她才回复,很简短:“到了,在办手续,准备手术。”
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想再问点什么,比如“你什么时候回来”,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问了又有什么用呢?答案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
我起身,默默地把桌上的菜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那个漂亮的生日蛋糕,我连盒子都没打开,也一并塞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我走进客厅,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
屏幕上光影变幻,喧闹的综艺节目、紧张的刑侦剧、深情的言情片……没有一个能走进我的心里。我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林薇出门前说的那句话:“你就理解我一次,行吗?”
一次?这真的是第一次吗?
我苦笑了一下。
我想起我们结婚第二年,我第一次带她回我老家过年。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看春晚,吃饺子,其乐融融。结果江哲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他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发高烧,很难受。林薇当着我爸妈的面,就急得不行,非要去看看他。
我爸妈都是传统的人,脸色当场就变了。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但整个后半夜,她都心神不宁,手机不离手,不停地跟江哲发微信,打电话。我妈后来私下里跟我说:“陈阳啊,这个媳女婿什么都好,就是跟那个男同学,走得太近了,不像话。”
我当时还替她辩解,说他们是发小,感情好。
可如今想来,那不是感情好,那是没有边界。
我又想起有一年我们计划去云南旅行,机票酒店全都订好了,攻略也做得详详细细。出发前一天,江哲被公司临时外派到一个小县城出差,说那边条件艰苦,心情很差。林薇知道后,就跟我商量,能不能不去云南了,她想用年假去那个小县城陪江哲几天,帮他安顿一下。
那一次,我发了很大的火。我说:“林薇,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丈夫!”
她也哭了,说我不理解她,说江哲对她来说就像亲人,亲人有难,她不能坐视不管。最后,那场旅行不了了之,我们为此冷战了半个多月。最终还是我先低了头,因为我爱她,我怕失去她。
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换来的不是她的理解和收敛,而是她的理所当然。
我的包容,似乎成了她肆无忌惮的通行证。
时间指向了十点,电视里开始播放晚间新闻。我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林薇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
“喂?陈阳?”林薇的声音很小,背景里能听到仪器发出的滴滴声,还有人走动的嘈杂声。
“手术做完了吗?”我问。
“做完了,很顺利。现在推到病房了,麻药劲还没过,睡着呢。”她的语气听起来松了口气。
“那你……是不是该回来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握着手机的手指,却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陈阳,”她重新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一丝恳求,“医生说术后24小时是关键期,需要人看着。他在这边又没个亲人,我……我今晚可能得在医院守着了。”
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我过生日,她可以为了所谓的“男闺蜜”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现在手术做完了,人也脱离危险了,她还要在医院陪夜?
那我算什么?这个家又算什么?一个她随时可以抛下的旅馆吗?
“林薇,”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医院有护士,也可以请护工,为什么非要你一个有夫之妇,去给别的男人陪夜?”
“陈阳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的声音也激动起来,“江哲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弟弟!我把他当亲弟弟看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
“亲弟弟?你们有血缘关系吗?你问问你爸妈,认不认这个干儿子?你再问问我爸妈,他们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媳妇,在新婚丈夫生日的晚上,跑去给另一个男人守夜?”我积压了多年的怨气和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话说得又快又急,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陈阳!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跟你吵!”
“嘟……嘟……嘟……”
她挂断了电话。
我举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一股巨大的、无力的愤怒席卷了我。
我把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不可理喻?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车水马龙,灯火辉煌,这座城市依旧繁华热闹。可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
我看着玻璃窗上倒映出的那个模糊的人影,面目不清,孤独又可笑。
三十五岁了,人生的第一个三十五年,我活成了一个笑话。
我转身回到客厅,拿起手机,颤抖着手,在通讯录里找到“老婆”两个字,再次拨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响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传来的都是冰冷的、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一遍又一遍地打,结果都是一样。
她不接我的电话了。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第3章 你俩才是一对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整晚,没有开灯,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电视早就关了,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天色从墨黑,到泛起鱼肚白,再到被清晨的阳光彻底照亮。
我看着光线一点点爬满客厅的地板,心里却是一片荒芜的黑暗。
早上七点多,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
我知道,是林薇回来了。
我没有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没有回头。
她推开门,看到坐在黑暗中的我,似乎吓了一跳。“陈阳?你……你一晚没睡?”
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缓缓地转过头,迎着从她身后照进来的晨光,眯着眼睛看着她。她穿着昨天出门时的那身衣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夜未睡的憔悴,但眼神里,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想必,她的“亲人”江哲,已经安然无恙了。
“你还知道回来?”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林薇被我冰冷的语气刺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把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换了鞋走进来,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刻意与我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我……”她避开我的目光,低声说:“我手机调成静音了,怕吵到江哲休息。后来看到你的未接来电,太晚了,怕吵醒你,就没回。”
这个解释,苍白得可笑。
“怕吵醒我?”我冷笑一声,“林薇,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你明知道我生日,明知道我一个人在家等你,你会觉得我睡得着?”
她的脸白了白,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陈阳特别好说话,特别能忍?所以你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我的底线?”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结婚七年,因为江哲,我们吵过多少次?你改过吗?你但凡有一点点为人妻子的自觉,有一点点顾及我的感受,你都不会在我生日的晚上,夜不归宿,去照顾另一个男人!”
“他不是另一个男人!我都说了他是我弟弟!”林薇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陈阳,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事情想得那么龌龊?我和江哲之间清清白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生病了,身边没人,我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去照顾他,有什么错?”
“唯一的亲人?”我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林薇,你搞清楚,我才是你法律上的亲人!我才是那个要和你共度余生的人!你和他清清白白?对,我相信你们身体上清清白白,但精神上呢?你敢说在他和我的天平上,你没有倾斜吗?”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昨天是我三十五岁生日!我请了假,花了一个下午,给你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我像个傻子一样,满心欢喜地等你回来,想跟你过一个安安静静的生日。结果呢?他一个电话,你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那桌子菜,现在还冰冷地躺在冰箱里!那个蛋糕,连包装都没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
“你走的时候,我说一句让你晚点去,你觉得我无情。你决定在医院陪夜,我质问你,你觉得我不可理喻。林薇,你有没有想过,从头到尾,你有一丁点儿的愧疚吗?你对我,对这个家,有一丁点儿的责任感吗?”
林薇被我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靠在了沙发背上。她眼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对不起,陈阳。我知道昨天是你生日,我心里也很难受,可当时情况紧急,我……”
“别再说情况紧急了!”我粗暴地打断她,“手术做完了,人没事了,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医院是没人了吗?还是地球离了你林薇就不转了?说到底,在你心里,他的事,永远比我的事重要!”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那张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
一股巨大的悲哀和失望涌上心头。
我退后两步,颓然地坐回沙发上,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句在我心里盘桓了整整一夜的话。
“你知道吗,林薇?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江哲才是一对!我算什么?一个给你提供住所、分享工资、还能给你做饭的室友吗?一个在你需要的时候可以依靠,在你奔向别人的时候必须理解和等待的备胎吗?”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心碎的声音。
“你俩才是一对!你们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基础,你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亲人,你们做什么都理所当然。而我,陈阳,才像个多余的第三者!”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林薇彻底愣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张着嘴,像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她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和隐忍的我,会说出这么重的话。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阳光透过窗户,将我们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中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知道,有些东西,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彻底碎了。
第4章 冰冷的协议
那场争吵之后,我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
同一个屋檐下,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睡客房,她睡主卧。我们刻意避开对方,一个早起上班,另一个就必然晚出。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只为了不用和她打照面。
家里没有了烟火气,冰箱里的菜原封不动地放着,那盆水煮鱼最终还是被我倒掉了,连同那个未曾打开的生日蛋糕。
这种死寂的氛围,比歇斯底里的争吵更让人窒息。
我知道,林薇在等我像以前一样,先低头,先服软。以往的无数次争吵,无论谁对谁错,最后总是我先去哄她,给她台阶下。因为我总觉得,男人嘛,大度一点,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
但这一次,我不想再低头了。
七年的婚姻,无数次的退让,已经让我疲惫不堪。我像一个不断往漏水的桶里加水的傻子,以为只要我加得够快,水就不会流光。可现在我才明白,不把那个漏洞堵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而江哲,就是我们婚姻里最大的那个漏洞。
冷战的第三天,我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未完成的设计图,可我的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全都是林薇和江哲的影子。
我无法不去想,如果这次我再妥协,下一次会发生什么?是不是等我们有了孩子,她也能因为江哲的一个电话,把发着烧的孩子扔给我,然后义无反顾地跑掉?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我们的婚姻,迟早会走向终点。
与其等到那时被伤得体无完肤,不如现在就做一个了断。
鬼使神差地,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离婚协议书范本”这几个字。
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那些条条款款,什么财产分割,子女抚养……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我们没有孩子,财产也很简单,一套共同还贷的房子,一辆我婚前买的车,还有一些存款。我甚至没有太多心思去计较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结束吧,这样太累了。
我把范本下载下来,默默地修改着。房子归她,毕竟她一个女人,需要一个安身之所,剩下的贷款我来还。存款一人一半。车归我。
我一条条地写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在我的心上划着口子。
写到最后,我停了下来。在协议的末尾,我加了一句话:
“婚姻是责任,是忠诚,更是彼此的唯一。当一方无法将另一方视为生命中的第一顺位时,这段关系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这是写给她的,也是写给我自己的。
那个周末的早上,我把这份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协议书,放在了餐桌上。
林薇刚起床,穿着睡衣,头发蓬松。她看到我坐在餐桌旁,表情有些意外。这几天,我们一直避免在同一个空间出现。
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目光落在了那几张A4纸上。
“这是什么?”她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她狐疑地拿起那份文件,当她看清标题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时,她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温水溅湿了她的裤脚,但她浑然不觉。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震惊、慌乱,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受伤。
“陈阳,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在发颤。
“意思很明白。”我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觉得,我们俩可能不适合在一起。分开,对你我都好。”
“分开?”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就因为江哲的事?就因为我没陪你过生日?陈阳,你就要跟我离婚?”
“不是‘就因为’,”我纠正她,“那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薇,我们结婚七年了,这七年里,江哲这个名字在我这里听了多少遍,你心里有数。我忍了七年,也累了七年。我不想再过这种,我的妻子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亲人’的日子了。”
我指了指那份协议,“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财产的分割方案,我都写在上面了。房子归你,剩下的房贷我来还。如果你没意见,我们就找个时间,去把手续办了。”
说完,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空间。
“陈阳!”她突然从后面死死地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背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不要离婚!我不要!”她的哭声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温热的眼泪透过薄薄的衬衫,烫在我的皮肤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改,我以后都改!”
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哭得撕心裂肺。
我僵在原地,没有动。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的样子。以往她哭,多是带着委屈和撒娇,而这一次,是纯粹的恐慌。
我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可是,理智告诉我,不能再心软了。破镜,即便重圆,裂痕也永远都在。有些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建立不起来了。
我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紧扣在我腰间的手指。
“林薇,”我转过身,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轻声但坚定地说,“晚了。”
第5章 一场迟到七年的谈话
“晚了”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林薇情绪的闸门。
她不再只是哭泣,而是开始歇斯底里地质问我。
“陈阳,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七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件可以随时丢掉的旧衣服吗?”她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充满了控诉和不甘。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狠心吗?也许吧。可我的心软,又换来了什么呢?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林薇,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谈谈。如果你觉得这份协议有问题,我们可以商量。但离婚这件事,我意已决。”
我的冷静,似乎更加刺激了她。
“我不要谈协议!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她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借着江哲的事情大做文章?”
“你觉得呢?”我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外面有人,我还会把房子和大部分存款都留给你吗?林薇,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是你和我,还有你那个所谓的‘男闺蜜’!”
我挣开她的手,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感觉一阵深深的疲惫。
“我不是要跟你争江哲在你心里的位置,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到底有没有一个位置。”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一个丈夫,在他妻子心中的位置。这个位置,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更不能被挑战的。可是在你这里,我感觉不到。”
“我感觉到的,是我必须无条件地为你和他的‘友谊’让路。我生日要让路,我们的旅行计划要让路,我们两个人的私密空间也要为他敞开大门。我稍有不满,就是我小气,是我无理取闹,是我不懂你们‘纯洁的友谊’。”
“林薇,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婚姻的本质是排他的,可你的世界,却对我半开半合,却对江哲永远虚位以待。”
我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们之间那个血淋淋的、谁都不愿触碰的伤口。
林薇呆住了。她愣愣地看着我,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痛苦。她似乎是第一次,从我这个角度,去审视她和江哲的关系。
过了很久,她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喃喃地开口。
“我……我没想过会是这样。我真的没想过,这些事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在我心里,你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你是我爱的人,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而他……”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是我的一段过去,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责任。你不知道,我爸妈和他爸妈是同一个工厂的同事,我们两家住前后楼。他爸爸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因公去世了,他妈妈一个人拉扯他长大,特别不容易。高三那年,他妈妈查出得了重病,为了不影响他高考,一直瞒着。等到他考上大学,他妈妈的病也拖垮了。”
“他上大学的学费,是我爸妈偷偷帮着凑的。他妈妈临终前,拉着我爸妈的手,把江哲托付给我们家。她说,她这辈子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儿子,从小没爸,性子又孤僻,怕他一个人在外面受欺负。我爸妈答应了,我也答应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如此详细地讲述她和江哲的过往。以前她只说他们是发小,关系好,却从未提过这些沉重的往事。
“所以,对我来说,照顾他,就像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和责任。我怕他过得不好,怕他对不起他妈妈的嘱托。我总觉得,只要我还在他身边,就能让他感觉到一点家的温暖,让他不那么孤单。”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陈阳,我承认,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没有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给他设定应有的边界。我总以为,你是爱我的,所以你会理解我,包容我的一切。是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了。”
“我把你的包容当成了理所当然,把你的退让当成了你不在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终于不再辩解,不再强调她和江哲的清白,而是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
这番话,如果能早几年说,或许我们之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现在,听着这些,我的心虽然有所触动,但那道已经产生的裂痕,却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林薇脸上的泪都快干了。
“你的故事,我很同情。”我缓缓开口,“但同情,不能成为你伤害我们婚姻的理由。责任,更不应该凌驾于夫妻关系之上。你可以继续当他的‘姐姐’,去履行你的责任,但前提是,你不能再是我的妻子。”
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协议你先看着,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这几天我搬出去住。”
说完,我没有再看她,径直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她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哭声。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停顿了一秒,但最终,还是决然地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第6章 迟来的生日面
我从家里搬了出来,暂时住进了一家离公司不远的快捷酒店。
说是酒店,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能让我暂时隔绝掉所有与家、与林薇有关的纷扰。
那几天,我的生活变得异常简单。上班,下班,回酒店。我疯狂地用工作麻痹自己,主动揽下了好几个最棘手的项目,每天加班到深夜,回到酒店倒头就睡。我以为只要把自己累到极致,就没有力气去想那些伤心事了。
可每当夜深人静,那种蚀骨的孤独和心痛,还是会准时找上门来。
我和林薇的手机,都出奇地安静。她没有再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发微信。我不知道她是在赌气,还是真的对我失望了,决定放手。
而我,也没有勇气去联系她。我怕听到她的声音,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就会瞬间崩塌。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星期。
周五晚上,我照例在公司加班。快十点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陈阳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有些虚弱的男声。
“是我,你是?”
“我是江哲。”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我……我从林薇那里要了你的号码。”江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和尴尬,“我知道我这时候给你打电话很冒昧,但有些话,我觉得我必须亲自跟你说。”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林薇……她都跟我说了。因为我的事,害你们俩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陈阳,对不起。这件事,全都是我的错。”
“我一直把林薇当成亲姐姐,这么多年,习惯了依赖她,有事第一个就想到她。我从来没想过,我的这种依赖,会给你的生活和你们的婚姻,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和伤害。我太自私了,完全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问题。”
“那天你生日,我不应该打那个电话。就算打了,在她赶到医院后,我也应该劝她早点回家陪你。是我,是我没有处理好,是我没有边界感。我向你道歉,郑重地道歉。”
他的话,说得很诚恳。我能听出,他不是在敷衍。
说实话,我对他,一直以来都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嫉妒,厌烦,但又谈不上多大的恨意。因为我知道,他本身可能并没有什么坏心思,真正的问题,出在林薇的态度和我们三个人之间模糊的边界上。
“道歉就不必了。”我淡淡地说,“事情已经这样了。”
“不,很有必要。”江哲的语气很坚决,“陈阳,林薇她……真的很爱你。这几天,她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饭也不好好吃。她跟我说,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弄丢了你。她只是……只是有时候太重感情,又不太会表达,才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我不会再成为你们之间的问题了。我已经跟公司申请了,调回北方的分公司。下周就走。”
这个消息,让我有些意外。
“我离开,不是逃避。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了,我应该有我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永远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去依赖别人。林薇也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一个完完整整的、只有你和她的生活。”
“陈阳,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吗?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挂了电话,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呆了很久。
江哲的话,像一块石头,在我死水一般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看着我们最后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我生日那天。
鬼使神差地,我站起身,拿上外套,走出了公司大楼。
我没有回酒店,而是开着车,朝着那个我逃离了一个星期的“家”驶去。
车子停在楼下,我抬头看着七楼那个熟悉的窗户,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
我在楼下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
用钥匙打开门,玄关的灯亮着。屋子里很安静,但比我离开时,多了一点生活的气息。
我换了鞋,轻手轻脚地往里走。
厨房里,传来很轻微的动静。
我走过去,看到林薇系着围裙,背对着我,正在灶台前忙碌着。她的身影,比一个星期前,清瘦了许多。
她似乎没听到我开门的声音,直到我走到她身后,她才猛地察觉,惊慌地回过头。
看到是我,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手里还拿着的锅铲,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声音哽咽,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惊喜。
我的目光,落在了灶台的锅里。
锅里,正煮着一碗面。荷包蛋,青菜,还有几片午餐肉。是我最喜欢的、最简单的长寿面的做法。
“你这是……”
“我……”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围裙擦了擦手,“我就是……就是想,给你补过一个生日。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回来,但我还是想……做一碗。”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酸涩、温暖、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堵在我的喉咙口,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陈阳,我们……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第7章 重新升起的烟火
我没有回答林薇的问题,而是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把锅铲。
“面要煮烂了。”我说,声音有些沙哑。
我关了火,用筷子将面条捞进旁边准备好的大碗里,再把荷包蛋和青菜整齐地码在上面,最后浇上一勺热腾腾的面汤。
一碗简单的生日面,热气氤氲,带着熟悉的人间烟火气。
我把面端到餐桌上,对还愣在原地的林薇说:“过来,一起吃。”
她擦了擦眼泪,默默地走到我对面坐下。
我分了一半面条到她碗里,然后埋头吃了起来。面条很劲道,荷包蛋煎得恰到好处,是我喜欢的溏心。
味道,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餐厅里只听得到吸溜面条的声音。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吃完面,我把碗筷收进厨房。林薇跟了进来,想从我手里接过碗,我没让。
“我来洗。”我说。
我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碗碟,也仿佛在冲刷着我们之间这些天的冰冷和隔阂。
林薇就靠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江哲给你打电话了?”她忽然问。
“嗯。”我应了一声。
“他要走了。”她说,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知道。”
“陈阳,”她走到我身边,从背后轻轻地抱住我,就像我生日那天下午一样。但这一次,她的拥抱里,没有了撒娇,只有小心翼翼的依恋和害怕失去的恐慌,“那份协议,可不可以……撕掉?”
我关掉水龙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过身,面对着她。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不安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审判。
我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这张脸,我看了十年。从青涩的大学女生,到成熟的职场女性。我见过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也见过她委屈哭泣的样子。我爱她的优点,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包容她所有的缺点。
这场离婚风波,像一场剧烈的地震,摧毁了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但也让我们看清了彼此关系中早已存在的裂痕。
摧毁,有时候也是为了重建。
我伸出手,轻轻地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协议可以撕掉。”我说,“但有些话,我们必须说清楚。”
林薇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巨大的光亮,她用力地点着头,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第一,从今以后,这个家,我是你唯一的、最重要的亲人。任何人都不能排在我前面。你能做到吗?”
“能!我能!”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二,你要学会拒绝。江哲有他自己的生活,你也是。你可以关心他,但必须有边界,有分寸。任何会影响到我们夫妻感情的请求,你都必须拒绝。你能做到吗?”
“我能!”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但无比坚定。
“第三,”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后我们之间有任何问题,不许冷战,不许逃避,必须坐下来,好好沟通。把话说开,把问题解决掉。我也要反省,我以前总是把不满压在心里,以为忍让就是爱,但其实是纵容,也伤害了我们自己。以后,我也会改。”
听完我的话,林薇再也忍不住,扑进我怀里,嚎啕大哭。
她所有的委屈、后悔、庆幸,都化作了这场酣畅淋漓的眼泪。
我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我们都还爱着彼此。这场危机,虽然痛苦,却也像一场高烧,烧掉了我们婚姻里的病毒和杂质,让我们都学会了反思和成长。
第二天,我没有再去酒店,而是搬回了主卧。
林薇当着我的面,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又过了一个星期,江哲真的走了。他走之前,给我们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除了告别,更多的是祝福。林薇给他回了四个字:各自安好。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有些东西,却已经悄然改变。
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交流。下班后,我们会一起窝在沙发上,聊聊公司里的趣事,分享彼此的烦恼。周末,我们会一起去逛超市,一起研究新的菜式。
林薇删掉了给江哲设置的专属铃声,手机里也多了很多我的照片。她会主动跟我报备行程,也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给我留一盏灯,温一碗汤。
她用行动,一点点地,重新赢回我的信任,修补着我们之间的裂痕。
而我,也学会了表达。当我感到不舒服,或者有不同意见的时候,我会直接说出来,用一种温和但坚定的方式。
有一天晚上,我们聊起那次生日风波。
林薇靠在我怀里,有些后怕地说:“说真的,你把离婚协议拿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我从来没想过,真的会失去你。”
我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我也没想过。但也许,人有时候就是需要被狠狠地推到悬崖边上,才知道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是什么。”
是啊,婚姻是什么?
它不是一劳永逸的保险箱,也不是理所当然的避风港。它更像是一棵需要两个人共同浇灌、修剪、呵护的树。你需要时刻关注它的长势,及时剪掉那些旁逸斜出的枝丫,才能让它健康地、笔直地,朝着阳光生长。
那场风波过去很久之后,我才真正明白。爱,不仅仅是花前月下的浪漫,不仅仅是柴米油盐的平淡,更是一种清醒的、有边界的责任。
它意味着,你要在心里为对方留出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个位置,神圣,且不可侵犯。

内容来源于51吃瓜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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