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灯护孤影 发表于 2025-12-5 17:20:02

妻子带男闺蜜回家过夜,我默默关上门,第二天他们出不去了

门,是虚掩着的。
我出差提前一天回来,想给林薇一个惊喜。
玄关的感应灯没亮,坏了有些日子了,我没顾得上修。
黑暗中,我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准备换鞋。
然后,我看到了那双鞋。
一双A锥的限量款篮球鞋,灰黑配色,码数很大,绝不是我的。
鞋的主人,我认识。
陈浩。
林薇的男闺蜜。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扔进了冰窟里。
空气里有种陌生的味道,混杂着酒精和一种我不愿去深想的香水味。
我们家,从来不用香薰。
我脱鞋的动作停住了。
整个人僵在门口,像一尊雕塑。
卧室的门紧闭着,但隔音并不算太好。
我听到了。
是林薇的笑声,那种带着点娇嗔和放纵的笑,我很久没听到了。
还有陈浩低沉的说话声,模糊不清,像夏夜里恼人的蚊蚋。
我站在原地,站了多久?
一分钟?还是十分钟?
时间好像失去了意义。
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手脚冰凉。
我想冲进去,一脚踹开那扇门。
我想质问,想咆哮,想把那个男人从我的房子里扔出去。
但我的脚像灌了铅。
冲进去,然后呢?
大吵一架,抓着他的领子,打一架?
林薇会哭着拦在我面前,说我疯了,说我误会了。
她说,“我们只是喝多了,聊聊天,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这个场景,在我脑子里预演了无数遍。
太难看了。
像一场拙劣的闹剧。
我,像个小丑。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我从未回来过。
午夜的楼道,声控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打在我脸上。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缭绕,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惊喜?
的是个惊喜。
我掏出手机,屏幕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我没有打电话,没有发信息。
我打开了一个购物APP。
搜索:智能门锁,静音,反锁王。
加急配送,今夜送达。
我又搜了另一个东西。
信号屏蔽器,家用,大功率。
同样,加急。
做完这一切,我把烟头摁灭在消防栓的铁皮上,火星滋滋作响。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家门。
我的家。
我和林薇一起,一砖一瓦,一个螺丝钉一个螺丝钉,从一个毛坯房,装点起来的家。
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
照片里,她笑得那么甜。
我也笑得像个傻子。
现在,这个家里,我的床上,躺着另一个男人。
我笑了。
不是开心的笑,是那种胸腔里堵着一团东西,不上不下,只能扯着嘴角发出的,像漏气一样的声音。
别急。
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在楼下便利店坐了两个小时。
喝了两罐冰啤酒,像喝水一样。
便利店的小哥都用一种看失恋醉鬼的眼神看我。
我不在乎。
凌晨两点,骑手的电话打来了。
“先生,您的东西到了。”
我拿着两个沉甸甸的盒子,再次回到十二楼。
整个过程,我冷静得可怕。
我甚至有闲心想,我一个做工程管理的,动手能力还算不错。
拆旧锁,装新锁。
螺丝刀拧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动作很轻,像个午夜的盗贼。
只不过,我偷的不是东西。
是尊严。
是我过去七年婚姻里,自以为是的幸福。
新的门锁是密码加指纹的,通体黑色,泛着金属的冷光。
我录入了自己的指纹。
只录了我一个人的。
我又把那个小小的信号屏蔽器,放在了门口的弱电箱里,接上电。
打开开关。
世界,清净了。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没有回家。
我去了公司。
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我睡了三个小时。
没有梦。
或者说,累到没有力气做梦。
早上八点,我像往常一样,刮了胡子,换上备用衬衫,走进办公室。
同事跟我打招呼,“江哥,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我笑了笑,“项目提前弄完了,就早点回来了。”
笑容很标准,嘴角上扬八颗牙。
没人看得出,我的心里,已经塌了一座城。
我泡了杯浓茶,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工程数据。
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我在等。
等一个电话。
九点。
没有。
十点。
还是没有。
林薇的作息我很清楚,她通常这个时间已经醒了,会在床上赖一会儿,刷刷手机。
今天,她的手机,应该没有信号。
也没有Wi-Fi。
我昨天装锁的时候,顺手把光猫的电源拔了。
十一点。
手机终于响了。
是林薇。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老婆”两个字,觉得无比刺眼。
我摁了静音,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让它自己响,自己停。
一遍。
两遍。
三遍。
办公室的同事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对面的小王探过头,“江哥,不接电话吗?嫂子打来的吧?”
我拿起手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嗯,出去接。”
我走到走廊尽头,按了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很平静。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林薇带着怒气和一丝慌乱的声音。
“江峰!你死哪去了?电话怎么一直不接!”
“开会,静音了。”我言简意该。
“开会开会,你就知道开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公司。”我撒了个谎。
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你赶紧回来一趟!家里的门锁坏了,打不开了!”她的声音尖利起来。
我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坏了?”我故作惊讶,“怎么会坏了?”
“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打不开了!我和……我一个人在家,出不去!你赶紧找个开锁师傅回来!”
她顿了一下。
“我和我一个人在家”。
这个停顿,真是有趣。
“哦,”我慢悠悠地说,“你别急,我这边会开完了就回去看看。开锁师傅的电话我手机里有,你不是也有吗?你自己打一个。”
“我打了!手机没信号!家里的网也断了!江峰,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她开始怀疑了。
女人的直觉。
有时候,真准。
“我刚下飞机到公司,能动什么手脚?”我反问,“林薇,你能不能冷静点?说不定是小区网络设备故障,信号不好。你再试试。”
“试什么试!我试了一百遍了!”她快崩溃了。
“那你就等着吧,我开完会就回去。”
“你要开到什么时候?”
我看了看手表,“不好说,这个会挺重要的。可能要到下午,或者晚上。”
“什么?!”她尖叫起来,“你要让我和……让我一个人被关在家里一整天?江峰你有没有搞错!”
“那怎么办呢?工作重要,还是一个破门锁重要?”我轻描淡写地说。
“你……”
电话那头,我好像听到了陈浩的声音。
他在安慰她,让她别急。
真体贴啊。
我的男闺蜜。
不,是她的。
“行了,先这样,领导叫我了。”
我不等她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我回到座位,小王问我,“江哥,没事吧?嫂子好像很着急。”
我摇摇头,“没事,门锁坏了。”
他“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我打开电脑,调出我们家的户型图。
两室一厅,南北通透。
主卧和次卧的窗户,都装了防盗网。
当初是林薇要求的,她说没有安全感。
现在看来,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除非他们会缩骨功,或者能从十二楼飞下去。
否则,这个房子,就是个笼子。
我慢悠悠地处理着工作。
回复邮件,审阅报告。
效率出奇的高。
原来,心死了,就不会被任何事情打扰。
中午,我跟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饭。
四菜一汤,有我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吃了两大碗米饭。
吃完饭,我甚至还有心情去楼下花园散了散步。
阳光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掏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信息。
看来,他们已经放弃了。
或者,在想别的办法。
比如,求救?
喊救命?
隔音不错,邻居未必听得到。
就算听到了,现在的人,谁会多管闲事?
报警?
用什么理由?
被老公锁在家里了?
警察来了,怎么说?
“警察同志,这是我老婆,这是她男闺蜜,昨晚在我家过夜,今天我把门锁了,不让他们出去。”
多精彩。
我都能想象出警察同志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下午,我又接到了林薇的电话。
这次,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妥协。
“江峰,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我想怎么样?”我装傻。
“别装了,”她冷笑一声,“门是你换的吧?网是你断的吧?”
“是。”我承认了。
没必要再演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她才开口,声音沙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又是一阵死寂。
这次的沉默,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人窒息。
我知道,她懂了。
什么都懂了。
“你回来……怎么不叫醒我们?”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叫醒你们?”我笑了,“干嘛?给你们鼓掌吗?祝你们友谊地久天长?”
我的语气,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
“江峰!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她被刺痛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哪样?”我饶有兴致地问,“你给我讲讲,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不是我想的那样’,能让一个有夫之妇,把一个男人带回家里,带到我们的床上,过夜?”
“我们没在床上!他在客房!”她急切地辩解。
“客房?”我重复了一遍,觉得更可笑了,“我们家什么时候有客房了?那个堆满了我健身器材和模型的房间,叫客房?”
那个房间,是我的天地。
我宝贝的那些模型,她平时碰一下我都要说半天。
现在,为了给她的男闺蜜腾地方,就成了客房?
“我们只是喝酒聊天,聊得太晚了,他喝多了,我就让他住下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喝酒,聊天,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彻夜不归。”我一字一句地说,“林薇,你猜,这话你自己信吗?说出去,别人信吗?”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在乎的是你怎么想!江峰,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吗?”她开始打感情牌了。
信任?
多么奢侈的词。
“信任,是在你把他带回家之前,就应该考虑的东西。而不是现在,被我堵在房子里,用来质问我的武器。”
“你到底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她终于问到了重点。
“不急。”我说,“你们昨天聊了一夜,想必很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增进一下感情。”
“江峰你混蛋!”她破口大骂。
“对,我就是混蛋。”我平静地承认,“被你们逼成了一个混蛋。”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浩的声音。
“林薇,把电话给我。”
手机易主了。
“江峰,是吧?”陈浩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是我。”
“我觉得,我们男人之间,应该谈一谈。”
“哦?”我挑了挑眉,“你想谈什么?”
“你这样做,很幼稚,你知道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把人锁起来,能解决什么问题?”他一副说教的口吻。
“解决不了问题。”我承认,“但能让我爽。”
他噎了一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报警的。”他开始威胁我。
“报啊。”我鼓励他,“我等着。你就跟警察说,你在朋友老婆家过夜,被她老公锁起来了。你看警察是抓我,还是劝你赶紧滚蛋。”
“你……”
“陈浩,”我打断他,“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图什么?林薇是我老婆,你一口一个‘闺蜜’,一口一个‘我们只是朋友’,做的事,却比谁都暧昧。送她回家,陪她逛街,她心情不好你第一时间出现,比我还快。怎么,你是想上演一出‘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然后等着我主动退出,给你腾地方?”
“你不要血口喷人!”他有些气急败坏,“我和薇薇是纯洁的友谊!是你思想太肮脏!”
薇薇?
叫得真亲热。
我跟林薇谈恋爱的时候,都没这么叫过她。
“纯洁?”我笑了,“纯洁到跑到别人家里过夜?陈浩,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那点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不过就是享受这种游走在边缘的感觉,享受林薇对你的依赖,享受一个已婚女人为你牵肠挂肚,这满足了你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对不对?”
“你放屁!”
“我是不是放屁,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敢不敢对着林薇发誓,你对她一点男女之间的想法都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
他不敢。
“怎么,不敢了?”我追问。
“江峰,你没必要这样羞辱人。”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羞辱?”我反问,“你们俩,躺在我买的房子里,可能还躺在我睡的床上,做着苟且之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也是一种羞辱?”
“我们没有!”林薇的声音抢了进来,带着哭腔,“江峰,你一定要把事情想得这么龌龊吗?”
“不然呢?你想让我怎么想?歌颂你们伟大的友谊?给你们颁个奖?”
“你回来,我们当面谈,好不好?你先把门打开。”她开始放软姿态。
“不好。”我拒绝得很干脆,“我觉得,现在这个状态,就挺好。你们在里面,我在外面,隔着一扇门,大家都冷静冷静。”
“江峰!”
“我挂了。”
我再次挂断了电话。
拉黑。
一气呵成。
世界彻底清净了。
下班时间到了。
同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
小王走之前,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江哥,早点回去吧,嫂子还等着呢。夫妻没有隔夜仇。”
我对他笑了笑。
隔夜仇?
我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一夜的仇。
是一片海。
一片由谎言和背叛汇成的,深不见底的海。
我没有回家。
我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
万家灯火,璀璨夺目。
其中,有一盏灯,曾经是为我而亮的。
现在,不知道还亮着没有。
或者,亮着,但等的人,已经不是我了。
我点了一份外卖,是酒店楼下的日料。
很贵。
但我突然想对自己好一点。
这七年,我活得太糙了。
为了这个家,为了还房贷,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
我拼命工作,加班,出差。
我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好点的衣服,舍不得吃一顿大餐。
我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了这个家里。
用在了她身上。
她喜欢名牌包,我咬咬牙,买了。
她喜欢去旅游,我挤出时间,陪了。
她说,喜欢有格调的生活。
我努力,去够那个我原本够不着的世界。
我以为,这就是爱。
现在看来,我只是个移动的提款机。
一个,会赚钱的工具人。
我吃着冰冷的三文鱼,喝着清酒。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一颗一颗,砸在桌面上。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很刺眼。
我拿起手机,没有消息。
很好。
我优哉游哉地去酒店餐厅吃了顿自助早餐。
然后,开车回家。
不是回那个家。
是回我爸妈家。
车停在老旧小区的楼下。
我看着那栋熟悉的居民楼,墙皮斑驳,爬满了爬山虎。
我突然很想念我妈做的打卤面。
我爸妈看到我,都很惊讶。
“峰子?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不是出差吗?”我妈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
“提前回来了。”我换了鞋,把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
我爸正在看报纸,推了推老花镜,“怎么没跟薇薇一起回来?”
“她……加班。”我又撒了个谎。
“这孩子,就知道工作。”我妈心疼地念叨着,“你也是,看你瘦的,脸都小了一圈。”
她走进厨房,“等着,妈给你做打卤面去。”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爸。
他沉默了半晌,放下报纸。
“跟薇薇,吵架了?”
知子莫若父。
我瞒不过他。
我点点头,没说话。
“因为什么?”
我还是没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太丢人了。
我爸叹了口气,“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一个大男人,多让着她点。”
我苦笑。
让?
我让得还不够多吗?
让到最后,把自己的家,都让出去了。
中午,吃着我妈做的面。
熟悉的味道,让我差点又掉下泪来。
我强忍着。
我不能让他们担心。
吃完饭,我爸把我叫到阳台。
他递给我一根烟。
“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我沉默地抽着烟,烟雾模糊了我的脸。
最终,我还是说了。
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铺直叙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我爸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他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阳台上的风,吹得我们俩的头发都有些乱。
“你想……怎么办?”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离。”
我只说了一个字。
斩钉截铁。
我爸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心疼,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想好了?”
“想好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陈浩用邻居家的座机打来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江峰,你到底想玩到什么时候?你这是在犯罪!”
“哦?我犯什么罪了?”我明知故问。
“你把我们关了两天了!两天!”他咆哮着。
“是吗?”我看了看日期,“时间过得真快。”
“你立刻给我滚回来开门!不然我真的报警了!”
“报吧。”我的态度依然很随意,“正好,我也想跟警察同志聊聊。”
“你……你这个疯子!”
“彼此彼此。”我说,“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没一个正常的。”
电话被挂断了。
我猜,他快到极限了。
林薇呢?
她应该也差不多了。
养尊চি处优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两天没洗澡,没护肤,没刷朋友圈。
吃的,大概只有冰箱里的一些速冻食品。
对她来说,这跟地狱也差不多了。
傍晚,我开车回了那个“家”。
我没有上楼。
我把车停在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然后,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岳母的。
电话接通了。
“喂,妈。”
“是小峰啊,”岳母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你出差回来了?薇薇呢?没跟你在一起?”
“妈,薇薇出事了。”我的声音,装得非常焦急。
“什么?!出什么事了?”岳d母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我今天回家,发现门被反锁了,怎么都打不开。我给薇薇打电话,也打不通。我怕……我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了什么意外……”
我用了毕生的演技。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岳母急得快哭了,“你赶紧报警啊!找开锁公司啊!”
“报了,开锁的也叫了,都在路上了。妈,您和爸也赶紧过来一趟吧,我一个人,我……我害怕……”
我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
我又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我太太被困在家里了,联系不上,我怀疑她可能出事了。”
一切,安排妥当。
我坐在车里,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
好戏,就要开场了。
我掐算着时间。
岳父岳母家离得不远,开车大概二十分钟。
警察出警也很快。
我看着小区的门口。
先到的是警车。
红蓝的警灯,在夜色中,闪烁得格外刺眼。
然后,是我岳父那辆黑色的奥迪。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达的。
我看到我岳父岳母,焦急地从车上下来,跟我请来的开锁师傅,还有两个警察,一起往楼上跑。
我也下了车,跟在他们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等我到十二楼的时候,楼道里已经站满了人。
邻居们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我岳母正拍着门,哭喊着:“薇薇!薇薇你开门啊!是妈妈!”
我岳父则在一旁,脸色铁青地跟警察说着什么。
开锁的师傅正在研究那个我新换的锁。
“这锁……是最新款的,防盗级别很高,不好开啊。”师傅擦了擦汗。
“那怎么办?赶紧想办法啊!”岳父吼道。
我走上前去。
“爸,妈。”我喊了一声。
“小峰!”岳母像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薇薇她……她会不会在里面出什么事了?煤气?还是……哎哟我不敢想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妈,您别急,不会的。”
然后,我转向警察,“警察同志,麻烦你们了。”
警察点点头,“这是你家?”
“是。”
“你太太一个人在里面?”
“应该是。”我回答得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门里,传来了林薇的声音。
“妈!我在这!我没事!”
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岳母更是喜极而泣,“薇薇!你没事就好!吓死妈妈了!你怎么不开门啊?”
“门坏了!我打不开!”林薇在里面喊。
“别急,我们叫了开锁师傅了!”岳父也跟着喊。
我走到门前。
“薇薇,你往后退一点,我们准备开门了。”
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
对着那个黑色的智能门锁。
按了一下。
“嘀”的一声。
门,开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开锁的师傅张大了嘴,手里的工具差点掉在地上。
我岳父岳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警察同志,也皱起了眉头。
门缓缓打开。
门口站着的,是头发凌乱,脸色憔悴的林薇。
而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同样狼狈的男人。
陈浩。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楼道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们四个人之间,来回扫视。
我岳母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表情,从担忧,到错愕,再到震惊,最后,变成了愤怒。
“陈……陈浩?”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屋里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薇也慌了。
“妈,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
“我想的哪样?”岳母的声音尖利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把门反锁了,两天两夜!林薇!你还要不要脸!”
“不是的!是门坏了!我们出不去!”林薇还在辩解。
我冷笑一声。
“门坏了?”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刚,是我用手机开的门。这个锁,是智能的,只有我的指纹和手机,才能打开。”
我的话,像一颗炸雷。
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不是门坏了。
是我,把他们锁在里面的。
我岳父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他死死地盯着我,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和那个陌生的男人。
他是个体面人,一辈子没这么丢过脸。
“江峰,”他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看他。
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林薇。
“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林薇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她希望我能给她留点面子。
可惜。
在她把陈浩带回家的那一刻,她的面子,就已经被她自己,亲手撕碎了。
“好,你不说,我来说。”
我转向我的岳父岳母,转向那两个警察同志,转向所有看热闹的邻居。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我,江峰,出差提前回家,想给我太太一个惊喜。”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位陈浩先生的鞋。”
“我听到,我的卧室里,传来我太太,和这位陈浩先生的笑声。”
“时间,是前天,午夜十二点。”
“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我觉得,成年人,应该体面一点。”
“所以,我退了出去,给他们换了一把新锁。让他们在里面,好好叙旧,增进一下‘纯洁的友谊’。”
“两天,我觉得,应该也叙得差不多了。”
“所以今天,我请了大家来,做个见证。看看这对‘好闺蜜’,到底是怎么在我家里,联络感情的。”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
一刀一刀,割在林薇和陈浩的脸上。
也割在我自己的心上。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我不在乎了。
我岳母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我岳父一把扶住了她。
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逆女!”他指着林薇,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然后,他转向陈浩。
“你!给我滚出来!”
陈浩低着头,像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想从人群里挤出去。
“站住!”我喊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不敢看我。
“陈先生,”我走到他面前,比他高半个头,“走之前,有笔账,我们得算算。”
“什么……什么账?”
“这两天,住在我家,感觉怎么样?床,睡得还舒服吗?”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睡的客房!”
“是吗?”我笑了,“那就算你住酒店了。我们这个地段,五星级酒店,一晚三千,不过分吧?两晚,六千。”
“另外,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还有,我这把新换的锁,三千八。加起来,凑个整,一万块。”
“你,现在,转给我。不然,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
我的语气,很平静。
但所有人都听出了里面的,不容置喙。
“你……你这是敲诈!”陈浩色厉内荏地喊道。
“敲诈?”我逼近一步,盯着他的眼睛,“你可以试试,是我的拳头快,还是警察把你带走快。破坏军婚,哦不对,破坏别人家庭,虽然不犯法,但足够让你在你的圈子里,社会性死亡了。”
他怕了。
眼神里,全是恐惧。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
“我……我转。”
我看着他,把一万块钱,转到了我的账户。
“叮”的一声。
悦耳动听。
“现在,你可以滚了。”
我侧过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像一只丧家之犬,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地方。
人群,也渐渐散了。
警察同志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冷静点。家务事,好好解决。”
我点点头,“谢谢。”
楼道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人。
还有一地鸡毛。
我岳父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拉着还在哭哭啼啼的岳母,走进了电梯。
从头到尾,没再看林薇一眼。
现在,只剩下我和她了。
她站在门口,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们……进去谈谈吧。”她小声说。
“没什么好谈的了。”我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我说,“我签好字了。房子,归我,我爸妈出的首付。车子,归你,是你家买的。存款,一人一半。我没什么要求,你签个字,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离婚?”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江峰,就因为这一件事,你就要跟我离婚?我们七年的感情呢?”
“七年?”我笑了,“林薇,你跟我提七年?”
“这七年,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为了你,留在我不喜欢的城市。”
“我为了你,放弃了更好的发展机会。”
“我为了你,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给你。”
“而你呢?”
“你嫌我没情趣,嫌我死板,嫌我不懂你。”
“你跟你的男闺蜜,聊人生,聊理想,聊风花雪月。”
“你把本该对我说的话,都对他说了。”
“你把本该属于我的位置,都让他占了。”
“林薇,我们的婚姻,不是死于这两天。是死于你一次又一次的‘我们只是朋友’,死于你一次又一次的深夜不归,死于你对他,超出朋友界限的依赖。”
“你不是不爱我了,你只是,更爱那种被两个男人同时爱着的感觉。”
“我成全你。”
“我退出。”
我的话,很平静。
平静到,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她愣住了。
也许,她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把一切看得这么透。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她随便哄一哄,就会回心转意的傻子。
“我……我没有……”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够了。”我打断她,“林薇,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我把离婚协议书,和一支笔,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签好字,给我打电话。”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她在我身后喊道。
我没有回头。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我走进电梯,按了-1。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她所有的视线。
在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样子。
我的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一下。
就像一根刺,扎了很久,现在,终于被连根拔起。
会痛,会流血。
但伤口,总会愈合的。
开车行驶在回父母家的路上。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
我打开了电台。
里面正放着一首老歌。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我关掉了电台。
后来?
没有后来了。
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画上句号了。
虽然,这个句号,画得,很难看。
但总归,是结束了。
回到家。
我爸妈都还没睡,坐在客厅等我。
看到我回来,我妈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
“解决了。”我说。
我把离婚协议书的事,跟他们说了。
我妈叹了口气,眼圈红了。
我爸沉默了半晌,说:“离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那天晚上,我睡在自己从小长大的房间里。
床不大,但很安心。
我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第二天,我接到了林薇的电话。
她同意离婚。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我们约在民政局门口见。
她来的时候,化了淡妆,但依然掩盖不住憔悴。
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整个过程,我们一句话都没说。
领到离婚证的那一刻。
我们,正式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走出民政局。
阳光刺眼。
“江峰。”她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
“对不起。”她说。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还有,”她顿了顿,“祝你幸福。”
我笑了。
“你也是。”
说完,我转身离开。
没有一丝留恋。
后来,我听说,她跟陈浩,并没有在一起。
那场闹剧之后,陈浩也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再后来,我听说,她辞了职,离开了这座城市。
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我,依然留在这里。
工作,生活。
我把那个房子,挂在中介卖掉了。
卖掉的钱,我还给了我爸妈一部分,剩下的,我存了起来。
我换了一份工作,跳槽到了一家更大的公司,职位更高,薪水也更高。
我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想过去。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
想起我们曾经的好。
但,也仅仅是想起了。
像看一部,很老的电影。
电影里的主角,不是我。
一年后。
我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认识了一个女孩。
她很爱笑,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喜欢我做的菜。
她说,看着我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觉得很性感。
我们,在一起了。
她会带我去吃路边摊,也会拉着我在深夜的街头压马路。
她从不翻我手机,她说,信任是感情的基础。
她有异性朋友,但她会主动介绍给我认识。
她说,爱,就是要坦坦荡荡。
在她身上,我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我们准备结婚了。
新房,是我新买的。
不大,但很温馨。
装修的时候,她问我,要不要装防盗网。
我说,不用了。
阳光,就该毫无阻碍地,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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