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eRing 发表于 前天 01:55

96岁幸存者泣诉:我等不起了只盼一句历史承认

有人在墙下说:“我今年已经96岁了。不能等了。”没有字幕。只有风。

那是南京。天刚放晴。纪念馆里一块青灰色的墙,长得像城垣,密密刻着一个个名字。黄白菊扎成“奠”字挂在墙面,青松枝轻颤。人群不多,气压低。11月30日,死难者家庭的家祭在这里办。没有鼓点,没有口号。就一面墙。就一群人。


她叫夏淑琴。外孙女夏媛扶着她挪步,每一步都很慢。盯着墙上几个名字不挪眼,嘴里一直念叨:八十八年了。八十八年了。她把花束放在墙根,抖得厉害,却稳。然后,夏媛蘸墨。笔尖在石面上一点一点走,给名字“描新”。夏聂氏。夏淑兰。夏淑芬。有人倒吸气,谁都听得到笔划蹭石的声响。

“夏聂氏是外婆的母亲。淑兰是二姨。淑芬是小姨。”她说得很轻。“对我们家,这面墙就是亲人的墓碑。”不需要解释。懂的人自然懂。


这块墙,地方人叫“哭墙”。1995年建成,先刻了3000个名字,象征三十万遇难同胞。后来一遍遍增刻,如今超过一万,墙体也拉长了。名字越多,空白越少。每一个名都曾经鲜活,每一个名背后都是一个被撕碎的家。

夏淑琴的时间停在1937年冬天。那时她八岁,家里九口。日军进城,杀戮下来了。外祖父、外祖母、父亲、母亲,加上三个姐姐,一共七口,被残忍杀害。她也被刺了三刀,伤口深到见骨,当场昏过去。四岁的妹妹侥幸活着,后来有人发现她们,才捡回一条命。疤还在。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我以后不一定能再来了。”她说这句话时,声音发抖,眼眶湿透。“我就想在有生之年,等到日本官方承认南京大屠杀这段历史。给我家人,也给那么多同胞,一句像样的交代。”很难。可她不躲。

另一边,91岁的刘民生。家祭结束,他挽起裤腿,把小腿上的一道伤疤亮出来。“当年日本人刺得。”他说得很平静。那道疤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人心上。现实,不是历史片段。一直在。

还有一个数字,冷冰冰的。登记在册的幸存者,只剩24位了。今年到场的,只有夏淑琴和刘民生。时间在走。人会老去。记忆呢?有人接棒。现在有四批记忆传承人,一共38位。多是后代。背着家里的嘱托,把这段事讲下去。常小梅,给墙上的名描新。她的父亲常志强,已故的幸存者。她说,纪念馆是他另一个家。难受时他就来坐坐,现在他不在了,就换她来守。葛凤瑾,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就跟着父亲讲历史。他说,只要有人愿意听,就一直讲。

有人问,讲给谁听?年轻人围上来看疤,围上来听故事。也有人拍照发圈,再匆匆走。墙不催人。名字在太阳下发亮,刚描过墨的那一排,像刚醒来的眼睛。

讲到这里,总有人把视线往外拉。东京每年总能蹦出几个否认、洗地的声响。有人跑靖国拍照,有人改教科书插入奇怪的措辞,有人拿法律程序把诉讼一口吞回去。与此同时,防务预算一路加码,战略文件换新,区域军事存在往外伸。老账不认,新账往前开。这不是单一的记忆之争,已经是叙事、利益和安全的三角掎。双方成了夹击之势。还等吗?

回头看九十年代,流行的是“政经分离”。经贸合作风风火火,历史分歧被按了暂停键。现在呢,安全挂帅,供应链重组,经济也开始算政治账。回旋镖打回来。2015年,南京大屠杀档案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名录”,国际档案承认了这段事实。争议也随之加热。再往近处看,福岛排海,引发的是另一种情绪。说到底是治理与责任的题。各方的关键词不一样,可都要面对一个现实:你如何对待受害者的记忆。你如何对待可信的证据。

南京的这面墙,不谈外交辞令。它只讲名字。讲疤痕。讲一个家庭从九口变两口。讲八岁的孩子被刺三刀、四岁的孩子抱着姐姐躲在角落。讲“刻骨名心”这四个字,刻在皮上,刻在石上。不需要宏大叙事。一句“不能等了”,就够了。

有些人爱用时间来冲淡。可时间不会主动洗去血迹,时间只会逼着你做选择。是继续拖着,还是把“承认”两个字说干净。这就是明摆着的。

太阳从树梢压下来,名字被照亮。笔墨未干,风一吹,像在耳边说话。有人转身离开。有人停在原地不动。有人继续描新。墙不动。记忆在走。人群散了,菊花还挂着。下一次什么时候来?谁知道呢。

“我今年已经96岁了。不能等了。”她说。我们听见了。墙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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