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如墨 发表于 昨天 21:15

妻子带男闺蜜回家过夜,我默默关上门,第二天他们出不去了

门铃响的时候,我正把最后一道菜,清蒸鲈鱼,从锅里端出来。
腾起的白雾,带着姜丝和葱段的清香,瞬间模糊了我的眼镜片。
我听见林薇欢快地喊了一声“来啦”,然后是拖鞋“啪嗒啪嗒”跑过去的声音。
门开了。
一个我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带着七分熟稔三分客套,传了进来。
“嫂子,哇,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是李哲。
我摘下眼镜,用围裙的角擦了擦,重新戴上。
世界清晰了。
客厅里,李哲正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给林薇,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太阳花。
而我的妻子,林薇,接过礼物,笑得比他还灿烂。
“哎呀,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好久没来蹭饭了,不能空手。”
他们俩站在玄关,客气得像是在演一出情景喜剧。
而我,这个家的男主人,穿着油腻腻的围裙,手里端着一条鱼,像个格格不入的厨子。
我把鱼放在餐桌正中央,解下围裙,随手搭在椅背上。
“陈阳,快看,李哲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茶叶。”林薇举着那个盒子,像献宝一样。
我瞥了一眼。
包装得确实不错,是我常喝的那个牌子。
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知道,这茶叶,是林薇上周在我购物车里看到的。
她大概又是用那种“我们家陈阳就喜欢这个”的炫耀语气,告诉了她的男闺蜜。
于是,李哲就买了。
用我的喜好,来讨好我。
这算什么?一种不动声色的示威?还是对我这个丈夫的精准扶贫?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费心了。”
我说。声音干巴巴的,像没浇水的盆栽。
李哲一点也不介意,他自顾自地换了鞋,那双鞋还是林薇买的,说是“方便朋友来家里穿”。
可这双鞋,除了李哲,就再没第二个“朋友”穿过。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洗手间,洗手,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我的餐椅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我刚炒好的宫保鸡丁。
“嗯!好吃!嫂子,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林薇笑得眉眼弯弯,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你看,还是李哲会说话”。
然后她对李哲说:“不是我做的,是你陈哥做的。”
李哲的筷子在空中停顿了零点一秒。
真的,就只有零点一秒。
然后他立刻转向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哇!陈哥厉害啊!现在还有男人愿意下厨房,真是绝世好男人!嫂子你太有福气了!”
听听。
听听这话说得。
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他夸了我,捧了林薇,还顺便给自己立了个“会说话”的人设。
我能说什么?
我难道要说“我不愿意下厨房,但是我不下厨房今天就得饿死”吗?
我只能继续扯着嘴角笑。
“随便做的,快吃吧,不然菜凉了。”
我坐下,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这顿饭,我吃得味同嚼蜡。
我的对面,是我的妻子,和她的男闺蜜。
他们俩有说不完的话题。
从新上映的电影,到公司里的八卦,再到某个共同朋友的婚礼。
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筷子在盘子里飞舞,碰在一起,又迅速分开。
有时候,林薇会把一块她觉得好吃的菜,夹到李哲的碗里。
“你尝尝这个,你陈哥的拿手菜。”
李哲就高高兴兴地吃掉,然后继续滔滔不绝。
我像一个透明人。
不,比透明人还惨。
我是一个会做饭、会提供场地的透明人。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们的“纯洁友谊”提供一个舒适的背景板。
“陈阳,你怎么不说话?”林薇终于想起了我。
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头也没抬。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空气瞬间安静了。
林薇的脸拉了下来。
李哲赶紧打圆场:“陈哥工作肯定累了,咱们吃饭,吃饭。”
他甚至还想伸手拍拍我的肩膀。
我躲开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半空中尴尬地停住,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林薇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没理她。
我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
这种“三人行”的饭局,从我们结婚第二年开始,就成了家常便饭。
一开始,我试着融入他们。
但他们的话题,我永远插不进去。
他们聊的是过去,是他们大学时代的共同记忆。
我是个后来者,是个局外人。
后来,我试着表达我的不满。
林薇总说我小心眼,说我思想龌龊。
“我们就是纯友谊!比水还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
纯友谊?
纯友谊需要每周见三四次面?
纯友谊需要聊微信聊到半夜两点?
纯友谊需要在我出差的时候,你生病了,第一个打电话叫他来照顾你?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男的英俊,女的漂亮。
坐在一起,确实挺般配的。
比跟我这个一脸疲惫、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的“社畜”般配多了。
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是李哲的。
他看了一眼屏幕,皱了皱眉,挂断了。
没过几秒,又响了。
他又挂断。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
林薇忍不住问:“谁啊?怎么不接?”
李哲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和烦躁。
“我房东,催房租呢。烦死了。”
“又催?”林薇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是刚交过吗?”
“嗨,别提了,那老太太,说她儿子要结婚,要把房子收回去,让我一个星期之内搬走。这不,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李哲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发出“砰”的一声。
“啊?这么急?那你找到地方住了吗?”林薇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哪那么好找啊。合适的太贵,便宜的看不上。这几天都快跑断腿了。”他拿起酒杯,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我知道,戏肉来了。
果然,林薇一脸同情地看着李哲,然后,她把目光转向了我。
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
带着恳求,带着试探,还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理所当然。
“陈阳,”她开口了,“要不……今晚就让李哲在我们家住一晚吧?”
我没说话。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声音也小了下去。
“你看,他现在也没地方去,大晚上的,总不能让他睡大街吧?咱们家……不是还有个客房吗?”
客房。
对,我们家是三室一厅。
主卧,我跟林薇住。
书房,我用来画图加班。
还有一个客房,里面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平时都空着。
那是留给我父母或者她父母偶尔过来小住的。
现在,她想让李哲住进去。
“就一晚,行不行?”林薇的声音更软了,带着撒娇的意味,“明天我一早就陪他去找房子。”
我看到李哲低下头,一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的愧疚模样。
但他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偷偷瞟我。
他在等我的反应。
或者说,他在等我的爆发。
按照过去的剧本,此刻我应该会皱眉,会不悦,会跟林薇争论几句。
然后,在林薇“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的指责和李哲“算了算了,嫂子,我还是去网吧凑合一晚吧”的以退为进中,我,一个“小心眼”又“拗不过老婆”的丈夫,最终只能憋着一肚子火,不情不愿地同意。
他们俩,一个赢了面子,一个得了里子。
而我,里子面子都输光了。
但是,今天,我不想再按剧本演了。
我看着林薇,又看了看李哲。
然后,我笑了。
笑得特别温和,特别大度。
“行啊。”
我说。
“多大点事儿。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住呗。”
我的回答,显然超出了他们俩的预料。
林薇愣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和不敢置信。
李哲也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
“陈哥,这……这太麻烦你了吧?”
“不麻烦。”我摆摆手,站起身,“你们聊,我去给他收拾一下房间。”
我走进客房。
一股很久没人住的、淡淡的灰尘味道。
我打开窗户,通风。
然后,我从柜子里抱出干净的被褥,铺在床上。
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认真,格外仔细。
就像我对待我画的每一张建筑图纸一样。
我甚至还找出了一个新的牙刷,一支小包装的牙膏,和一条崭新的毛巾,整整齐齐地放在客房的卫生间里。
做完这一切,我走了出去。
客厅里,林薇和李哲相视而笑,气氛轻松而愉快。
看到我出来,林薇立刻迎了上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公,你真好!”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这是我们冷战了快一个月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抱我。
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早点休息吧。”我说。
李哲也站了起来,再次向我表示感谢。
“陈哥,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等我找到房子,一定请你和嫂子吃大餐。”
“好说。”我点点头,指了指客房的方向,“房间收拾好了,早点睡。”
他们俩进了各自的房间。
林薇很快就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背对着我,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她睡得真快。
大概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吧。
既安顿好了她的男闺蜜,又没有引发家庭战争。
对她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没有上床。
我走进书房,关上门。
我的书房,也是我的工作室。
墙上挂着我设计的建筑项目的效果图,书架上塞满了各种专业书籍和规范手册。
桌子上,我的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一张我修改了无数遍的复杂结构图。
我是一个建筑师。
我这辈子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力学。
我信仰精准,信仰逻辑,信仰一切坚固而可靠的东西。
我的房子,就是我自己设计的。
从承重墙的位置,到每一扇门窗的尺寸,再到水电管线的走向,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尤其是这扇门。
为了追求极致的隔音和安全,我当初特意选用了市面上最顶级的智能安防门。
德国进口的牌子,门板里填充着航天级的吸音材料,门框和门体之间是三重嵌套的结构,一旦锁死,别说声音,连空气都很难流通。
最关键的是它的锁。
它有三重锁定机制。
第一重,是常规的电子密码和指纹。这个,林薇知道密码。
第二重,是机械钥匙。钥匙孔非常隐蔽,只有我知道在哪。
但这两重,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第三重。
我称之为“结构性锁死”。
这是我自己加装的一个小设计。
在门框的内侧,我预埋了四个高强度的钛合金卡榫。
通过书房里这个总控制台的一个隐藏程序,我可以远程激活这四个卡榫。
一旦激活,它们会从门框里弹出,死死地楔入门板侧面的预留凹槽里。
这不是简单的“锁上”。
这是把门和门框,从物理结构上,变成一个整体。
除非用切割机,或者直接上炸药,否则,从外面,或者从里面,都绝对不可能打开。
我设计这个功能的初衷,是为了应对一些极端情况。
比如,入室抢劫,或者别的什么危及生命安全的状况。
我可以带着林薇躲进这个用钢筋混凝土加固过的主卧室,然后启动“结构性锁死”,等待救援。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用它来对付我的妻子。
和她的男闺蜜。
我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在键盘上。
客厅里,隐隐约约传来压低了的说话声。
还有笑声。
他们还没睡。
他们在我为他们准备的“战场”之外,享受着最后的“和平”。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又冷又硬。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这几年的片段。
我们刚结婚时,林薇挽着我的胳膊,骄傲地对所有人说:“这是我老公,陈阳,是个超厉害的建筑师。”
我第一次带她看我设计的房子模型时,她眼睛里闪烁的光。
我们一起刷墙,一起挑选家具,把这个空荡荡的壳,一点点填满,变成一个家。
那时候,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就是李哲出现之后吧。
他是林薇的大学同学,当年追过林薇,但没成功。
毕业后不知道在哪混了几年,突然就回到了这个城市。
然后,就通过一次同学聚会,和林薇重新联系上了。
一开始,我没当回事。
谁还没几个异性朋友呢?
但渐渐地,我发现不对劲。
李哲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高到让我觉得,他是不是不用上班。
林薇的解释是:“他搞艺术的,时间自由。”
好吧,自由。
自由到可以随叫随到。
林薇车坏在半路,打个电话,半小时内,李哲开着他那辆破二手车就到了。而我,还在几十公里外的工地上,对着图纸焦头烂额。
林薇想看一场午夜场的电影,我觉得太累了,想睡觉。没关系,李哲有空。
林薇跟客户吵了架,心情不好,想找人喝酒。我劝她别喝,伤身体。没关系,李哲能陪她喝到天亮。
我像一个功能不全的丈夫。
而李哲,是那个全天候待命、功能齐全的“超级补丁”。
他填补了所有我因为工作、因为疲惫、因为正常的社交距离而留下的空白。
林薇越来越依赖他。
我们的争吵,也越来越多。
每一次,都绕不开李哲。
“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他?他就跟我弟弟一样!”
“弟弟?你弟弟会大半夜陪你喝酒,跟你勾肩搭背?”
“那是喝多了!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脏!”
“我脏?我亲眼看见他把手放在你腰上!”
“那是在扶我!你没看见我穿着高 heels 吗?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争吵到最后,总是以我的沉默和她的哭泣告终。
然后,就是漫长的冷战。
直到下一次,李哲再次出现,我们再次争吵。
像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我累了。
我真的累了。
我不想再吵了。
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会让林薇觉得我无理取闹,小题大做。
只会让她和李哲的关系,在我的“压迫”下,显得更加“悲情”和“坚固”。
我需要用一种更直观、更深刻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一种……符合我专业风格的方式。
我睁开眼。
眼神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我打开那个隐藏的程序。
界面很简单,只有一个红色的按钮。
上面写着“EMERGENCY LOCKDOWN”(紧急封锁)。
我移动鼠标,光标停在那个按钮上。
客厅里的笑声,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我能想象出林薇此刻的表情。
那种毫无防备的、发自内心的快乐。
那种快乐,她已经很久没有给过我了。
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够了。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默默地,关上了通往他们世界的最后一扇门。
我轻轻地,按下了鼠标左键。
“咔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从房子的结构深处传来。
那是钛合金卡榫,楔入门板的声音。
像是骨骼接合的脆响。
从这一刻起,这栋房子里,有两个世界。
门外的世界,和门内的世界。
我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反锁了门。
然后,我走到主卧,也反锁了门。
我躺在我和林薇的床上。
身边,是她留下的余温和淡淡的香水味。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不是敲我的卧室门。
是敲大门。
“砰!砰!砰!”
“陈阳!陈阳!你醒了吗?”
是林薇的声音。
带着一丝焦急和疑惑。
我没动。
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
早上七点半。
看来,他们准备出门了。
“砰砰砰!陈阳!你听见没有!门怎么打不开了?”
林薇的声音更大了,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慌。
然后,我听到了李哲的声音。
“陈哥?陈哥你在不在?这门好像坏了,密码和指纹都没反应!”
坏了?
不,它没有坏。
它只是在以一种超乎你们想象的方式,正常工作着。
我慢悠悠地起床,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镜子里,我的脸有些苍白,但眼神异常平静。
我甚至对着镜子,扯出了一个微笑。
早安,新世界。
敲门声还在继续,变成了砸门声。
“陈阳!你他妈是不是在里面!你把门怎么了?开门!”
林薇开始骂人了。
很好。
看来,她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故障”。
我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给整个屋子镀上了一层金色。
一切都和昨天一样。
餐桌上,还放着昨晚吃剩的残羹冷炙。
空气中,还残留着酒精和食物混合的味道。
但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走到那扇坚固的大门前。
门内,是两个被困的灵魂。
门外,是我,一个自由的狱卒。
“陈阳!我知道你在外面!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吗?”林薇在里面尖叫。
我靠在门上,甚至能感觉到门板随着她的捶打而产生的微弱震动。
“我没疯。”
我开口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我相信,凭借这扇门的优良设计,我的声音可以刚好传进去,而他们的噪音,大部分都会被隔绝。
门里,瞬间安静了。
他们听到了。
“陈阳?”林薇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你……你真的在外面?你对门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说,“只是启动了它的最高安全模式。”
“什么安全模式?你快把它打开!我要上班!”
“上班?”我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上班?”
“你什么意思?陈阳,你别跟我玩这套!我警告你,你这是非法拘禁!”李哲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色厉内荏的威胁。
“非法拘禁?”我反问,“李先生,你昨晚住在我家,经过我同意了吗?哦,对,我同意了。那我问你,你作为一个‘客人’,半夜不睡觉,和我妻子在客厅里谈天说地,这也是一个客人的本分吗?”
门里又是一阵沉默。
“陈阳你胡说什么!”林薇急了,“我们就是聊了会儿天!你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
又是这句话。
“思想龌龊”。
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好,我思想龌龊。”我平静地说,“那我们来聊点不龌龊的。林薇,我们结婚五年了,对吧?”
她没回答。
“这五年,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工资卡上交,家务活我干,你父母那边,我比对自己的父母还好。我没要求你做别的,只希望我们能像个正常的夫妻一样,好好过日子。”
“可是,李哲出现了。”
“从他出现的那天起,我们这个家,就不再是两个人的家了。”
“我加班画图到半夜,回来看到的是你们俩吃剩的外卖盒子。”
“我难得休个年假,想带你出去旅游,你说你约了李哲看画展。”
“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那条项链,你一次都没戴过。可是李哲送你的那条手链,你天天戴着。”
“我说的这些,对吗?”
我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一刀一刀,精准地剖开我们之间那层早已腐烂的表皮。
门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林薇此刻的表情。
震惊,羞愧,或者……愤怒?
“你……你居然一直在记这些?”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充满了荒谬感,“陈阳,你太可怕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变成这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对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觉得,夫妻之间要信任,要给彼此空间。我告诉自己,你要大度,你要相信你的妻子。”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我的信任,我的大度,就是个笑话!”
“你拿着我的钱,去给你的男闺蜜买衣服,买礼物。”
“你用着我设计的房子,把它当成你们幽会的据点。”
“你睡在我身边,手机里却全是他发来的‘晚安’。”
“林薇,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变了?到底是谁可怕?”
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
积压了三年的怨气,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你……你偷看我手机?”林薇抓住了重点,声音尖利起来。
“我不想的。”我说,“但是有一次,你喝多了,他送你回来。你吐了我一身,我去给你拿毛巾,你的手机就亮了,是他发来的消息。”
“他说:‘宝贝,今天辛苦你了,委屈你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亲吻的表情。”
“宝贝?”
“林薇,他也这么叫你吗?”
“你告诉我,你们这‘比水还纯’的友谊里,也流行这么称呼对方吗?”
门那边,彻底没声音了。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过了很久,我听到了李哲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陈哥,你误会了,那是我……那是我发错人了!”
发错人了?
多么经典,多么拙劣的借口。
“是吗?”我说,“那你发错的人还真多。你手机里,给多少个‘嫂子’备注成了‘宝贝’?”
“陈阳!你够了!”林薇的哭喊声传了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我们关在这里,是想逼死我们吗?”
“我不想逼死你们。”
我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
“一个……让你们好好独处的机会。”
“你们不是觉得彼此是灵魂伴侣,觉得我是你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吗?”
“现在好了,我这个障碍,在门外。”
“门里,就是你们的二人世界。”
“你们可以尽情地聊天,尽情地回忆你们的大学时光,尽情地规划你们没有我之后的‘美好未来’。”
“多好啊。”
我说完,喝了一口水。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浇灭了一部分心里的火。
“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林薇在里面语无伦次地哭喊。
“对,我疯了。”
“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发现自己的妻子可能出轨之后,要么大吵一架,要么捉奸在床,要么直接离婚。”
“可我呢?我忍了三年。”
“我像个傻子一样,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的鬼话。”
“我把所有的苦,所有的怀疑,都自己咽下去。”
“因为我爱你,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个家,早就没了。”
“从你第一次为了他跟我吵架开始,就没了。”
“从你让他住进这个家开始,就彻底没了。”
“所以,是我疯了,还是你们,把我逼疯了?”
我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砰”的一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响亮。
门里,安静了。
只剩下林薇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是在对视?是在争吵?还是在抱头痛哭?
我不在乎了。
我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一个财经频道。
红红绿绿的K线图在屏幕上跳动,分析师用毫无感情的语调播报着全球经济形势。
这些,才是我熟悉的世界。
理性的,有逻辑的,可以用数据和公式推导的。
不像感情。
感情是一团乱麻,是一笔烂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太阳从东边,慢慢升到头顶,又慢慢向西边滑落。
我叫了外卖。
一份宫保鸡丁饭。
外卖小哥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很平静地告诉他,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行。
我吃着外卖,看着电视。
仿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独居的男人。
屋子里那扇紧闭的大门,和门后被困的两个人,都与我无关。
大概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
门里,传来了争吵声。
这一次,不是对我,而是他们彼此之间。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住进来,会发生这种事吗?”这是林薇的声音,尖锐,充满了怨恨。
“怪我?林薇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让我住进来的!是你信誓旦旦地说陈阳同意了!”这是李哲的声音,也拔高了八度,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我怎么知道他会发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不是这样?你看不出来他已经忍到极限了吗?每次我来,他那张脸都跟死了爹一样!你还一个劲儿地在我面前说他小心眼,说他不懂你!”
“我……我那是……”
“你那是什么?你那是享受!你享受我们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你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你把我当备胎,把他当饭票,你玩得挺开心啊!”
“李哲!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混蛋?我再混蛋,也比不上你虚伪!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你敢说你没想过跟陈阳离婚跟我在一起?”
“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要收我送你的所有礼物?为什么我每次约你你都出来?为什么你手机里存着我的照片?林薇,别自欺欺人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然后是林薇的哭声,和李哲的喘息声。
我关掉了电视。
客厅里很安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门后发生的一切。
这场迟到了三年的对峙,终于在我的“帮助”下,爆发了。
原来,李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弟弟”。
他什么都懂。
他知道我在忍耐,知道林薇在享受。
他只是在装傻,在配合林薇,演一出“友谊至上”的戏码。
而林薇呢?
她也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傻白甜”。
她也不是真的觉得他们的友谊“比水还纯”。
她只是贪心。
她既想要我提供的稳定生活,又舍不得李哲带给她的激情和慰藉。
她想把两个人都抓在手里。
我,是她的“现在”和“未来”。
而李哲,是她不甘于平淡的“过去”和“幻想”。
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我以为我输给了一段坚不可摧的“神仙友谊”。
搞了半天,我只是输给了两个自私自利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我突然觉得,我这三年的忍耐,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律师朋友的微信头像。
“在吗?咨询一下离婚的事。”
信息,发送成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屋子里没有开灯,陷入一片昏暗。
门后的争吵,也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是累了?还是绝望了?
又或者,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比如,如何从这个“疯子”手里逃出去。
我一点也不担心。
这扇门,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它的坚固程度,超乎常人的想象。
没有电,没有信号,没有工具。
他们就像被装在铁罐头里的沙丁鱼。
除了等待,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晚上九点。
我饿了。
冰箱里还有昨晚剩下的菜。
我把它们倒进垃圾桶。
然后,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加了一个荷包蛋,几片青菜。
热气腾腾的面,吃下去,胃里暖暖的。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和林薇吵架,不管吵得多凶,我都会给她做饭。
因为我怕她饿着。
我觉得,夫妻吵架是吵架,但日子还得过。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吃完面,洗了碗。
然后,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大门前。
就像一个守夜人。
“陈阳。”
门里,传来了李哲的声音。
很平静,甚至有些疲惫。
“我们谈谈。”
“谈什么?”我问。
“放我们出去。然后,你和林薇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这是一个提议。
一个听上去很合理的提议。
“你保证?”我笑了,“你的保证,值几个钱?”
“陈阳,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林薇也有责任,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他开始甩锅了。
“哦?”我说,“那你倒是说说,她有什么责任?”
门里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李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决绝。
“她从一开始,就在吊着我。她跟我说,她跟你感情不好,说你这人闷,不懂情趣,说你们迟早要离婚。她给了我希望,让我觉得我还有机会。”
“她一边享受着你提供的物质生活,一边在我这里索取情感慰藉。我们……我们确实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
“我们接过吻,拥抱过,甚至……差一点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握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疼。
但比不上心里的疼。
虽然我早就猜到了,但是,当这一切被赤裸裸地证实,那种感觉,还是像被凌迟一样。
“够了。”
我打断了他。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那些肮脏的细节,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李哲,你以为,你把这些说出来,我就会放你出去吗?”
“你错了。”
“你把这些说出来,只会让我觉得,把你们关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你们不是觉得彼此是真爱吗?不是觉得为了对方可以牺牲一切吗?”
“现在,机会来了。”
“这个房间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手机没有信号,网络也断了。”
“你们可以继续你们的‘真爱’了。”
“看看,在饥饿和绝望面前,你们的爱情,到底能撑多久。”
我说完,站起身,走回了书房。
我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我白天落下的工作。
我要画图,要计算,要把我的生活,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至于门里的那两个人,就让他们,在他们自己创造的炼狱里,好好忏悔吧。
第二天早上。
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死寂。
没有敲门声,没有叫骂声,也没有争吵声。
安静得可怕。
他们是睡着了?还是……出事了?
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让我心里一惊。
我虽然恨他们,但我没想过要他们的命。
我走到大门前,侧耳倾听。
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敲了敲门。
“喂?里面有人吗?”
没有回应。
我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他们真的想不开了?
或者,因为缺水缺氧,晕过去了?
我开始有点慌了。
非法拘禁,和过失杀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不能因为两个渣男贱女,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
我快步走回书房,坐在电脑前。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我要打开监控。
为了安全,我在客厅的角落里,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也是连接到我的总控制台的。
林薇和李哲都不知道。
我打开监控软件。
屏幕闪烁了一下,然后,客厅里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画面里,林薇和李哲,背对背地坐在地上。
林薇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
李哲则靠着墙,仰着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两个人都很狼狈。
头发乱了,衣服也皱了。
但,他们还活着。
我松了一口气。
只要活着就好。
活着,才能继续接受惩罚。
我把监控画面,最小化,放在屏幕的角落里。
然后,我开始继续我的工作。
就这样,我一边画图,一边像看一场无声的默剧一样,观察着他们。
他们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说话。
偶尔,林薇会抬起头,看看那扇紧闭的门,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李哲则像是彻底放弃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
到了下午,他们大概是渴得受不了了。
我看到李哲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
他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他又去拧水龙头,没有水。
我早就把总水阀给关了。
他绝望地捶了一下橱柜,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过了几分钟,他拿着一个杯子走了出来。
杯子里,有半杯浑浊的水。
他走到林薇面前,把杯子递给她。
“喝点吧。”他的声音沙哑。
林薇抬起头,看着他,又看了看杯子里的水。
那是……马桶里的水。
她的脸上,露出了嫌恶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不喝!”她尖叫着推开了杯子。
水洒了一地。
“你他妈有病啊!”李哲也爆发了,“现在有水喝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你想渴死在这里吗?”
“我宁愿渴死,也不喝这么恶心的东西!”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就等着渴死吧!”
李哲愤怒地把杯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然后,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的对峙。
我看着屏幕上这一幕,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爱情”。
在生存的考验面前,不堪一击。
一杯马桶水,就足以让他们反目成仇。
多么讽刺。
第三天。
我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我打开监控。
他们俩,躺在地上,似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薇的嘴唇干裂,脸色惨白。
李哲的情况,看起来更糟糕,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微弱。
我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再关下去,真的会出人命。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们的“爱情”,已经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们的尊严,也已经被饥渴消磨殆尽。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我走到书房的控制台前。
我没有立刻按下解锁的按钮。
我打开了房间里的扩音器。
“感觉怎么样?”
我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
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都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颤抖了一下。
他们抬起头,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陈阳……”林薇的声音,气若游丝,“水……给我水……”
“想要水?”我说,“可以。但是,你们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们,后悔吗?”
一片沉默。
我能看到,林薇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有悔恨,有不甘,还有……怨毒。
而李哲,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仿佛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你们还没有想清楚。”
我关掉了扩音器。
然后,我打开了另一个开关。
那是连接着客厅音响的开关。
下一秒,一阵悠扬的音乐,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是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
是我们结婚时,我亲手挑选的音乐。
我看到,林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捂住耳朵,发出了痛苦的呜咽。
李哲也睁开了眼睛,一脸的茫然和痛苦。
我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辉煌的,圣洁的,充满了祝福和希望的音乐,像潮水一样,淹没了那间小小的“囚室”。
也淹没了他们最后一点尊严。
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
他们背叛的,不仅仅是我。
还有他们当初的誓言,还有我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美好。
音乐,循环播放了一个小时。
当我关掉音响时,我看到林薇已经蜷缩成一团,像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在无声地哭泣。
李哲则用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墙,发出“咚咚”的闷响。
够了。
真的够了。
我按下了那个红色的“EMERGENCY LOCKDOWN”按钮。
“咔嗒。”
又是一声轻响。
那四个钛合金卡榫,收回了门框。
门,可以打开了。
我没有立刻去开门。
我给我的律师朋友,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所有证据都已收集完毕。协议拟好了吗?”
很快,他回复:“好了。随时可以签。”
然后,我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110吗?我要报警。地址是……这里有人非法入侵他人住宅,还对户主进行人身威胁。”
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然后,我走到大门前,缓缓地,打开了那扇门。
刺眼的阳光,涌了进去。
照亮了门里那两张苍白、绝望的脸。
他们像两个见不得光的地鼠,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我站在门口,逆着光。
在他们眼里,我或许像一个魔鬼。
“游戏,结束了。”
我说。
我的身后,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林薇和李哲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的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洞。
警察向我了解情况,我把监控录像,和李哲在门里说的那些话的录音,都交给了他们。
“非法入侵”和“言语威胁”,够李哲喝一壶的了。
至于林薇,我没想把她怎么样。
法律制裁不了她。
但她所经历的这一切,已经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警察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看着一地狼藉的客厅,闻着空气中那股混杂着汗臭和绝望的馊味。
我没有一丝胜利的快感。
只觉得,疲惫。
发自内心的疲惫。
我的律师很快就来了。
带来了离婚协议。
我签了字。
财产分割很简单。
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归我。
婚后的共同存款,一人一半。
我没想占她便宜。
我只是想尽快地,把她从我的生命里,彻底剔除出去。
几天后,林薇从拘留所出来了。
她给我打了电话。
声音很平静,也很陌生。
“离婚协议我收到了。我同意。”
“好。”我说。
“陈阳,”她顿了顿,“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还爱我吗?”
我沉默了。
爱?
这个字,对我来说,已经太沉重,也太讽刺了。
“过去的那个我,爱过过去的那个你。”
我说。
“但是,我们都回不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长久的沉默。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
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的那天,天气很好。
林薇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她没有看我,全程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拿到那本绿色的离婚证时,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走出民政局大门,我们分头走向不同的方向。
没有告别,没有回头。
就像两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一个人,回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家里。
我请了家政,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
扔掉了所有和林薇有关的东西。
她的衣服,她的化妆品,她的照片。
还有那对我们一起挑选的,刻着我们名字缩写的马克杯。
当整个家,都再也找不到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一种巨大的空虚,也向我袭来。
我赢了吗?
我守住了我的房子,守住了我的尊严。
但我失去了一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失去了一个我曾经用心经营的家。
这算哪门子的胜利?
这只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
而我,是那个打扫战场的,最后幸存者。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
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复杂的建筑图纸。
我突然觉得,造一栋房子,其实很简单。
只要有图纸,有材料,有精准的计算,它就能拔地而起,坚固百年。
可是,经营一个家,太难了。
它需要的,不是钢筋水泥,而是人心。
而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坚固,也最无法计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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